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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舟渡】通俗爱情

【priest生贺24h/6:00】

甜甜小日子。

 

 

 

01

 

“……以上就是这个季度的土地开发计划草案。费总,请问有什么需要更改的吗?”

 

“城西那组人撤走,暂时别跟赵总争。其他都ok。”费渡坐在沙发上,腿上盖了块毛毯,毛毯上是台正发着热的笔记本,而沙发的左边放着一只骆一锅,右边放着一只骆闻舟,面前摆着个看不清内容物的保温杯,里头多半是辣嘴巴的姜茶,或者喝干了的枸杞。

 

世界上有什么比大冬天的窝在家里更令人感到舒适的呢?

 

费渡自从卸下纨绔子弟的伪装,当总裁竟也当得像模像样,陪员工朝五晚九不说(实际上是因为骆闻舟不在一个人闲得慌),在家工作的时候也不显懒散,效率高得经常叫他的枕边人瞠目结舌。可饶是洗了心革了面的费总,此刻也无比想要甩下所有工作,和他家骆姓大爷一起窝进柔软的羊毛毯里,在暖气的包围下打打闹、调调情,像个提前做完了家庭作业的中学生,最好一整天都不用钻出来。

 

“明白了。”财务总监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过来,伴随着啪嗒啪嗒的键盘敲击声,无不昭示着正值年末,某位老板的工作还堆积如山,可没有空暇闲着。

 

费渡在心里叹了口气,嘴上仍正经道:“赵氏那边发来的合同再叫周总仔细审一遍。哦对了小童,年终晚会的预算报表做完了也一起发给我。这段时间辛苦大家了,晚会想奢就奢点吧,有我担着。”

 

“啊,哦,好……”电话那头的键盘声骤停,总监的声音瞬间神奇地软了下来,如果说原来是位精英女强人的话,现在简直像个正值花季的少女,“关于那个晚会……不是说鼓励大家携伴参加嘛,不知道费总……”

 

费渡放在触控板上的手指一顿,握着手机的手赶紧连摁了几下降音键,可惜还是太晚了——一双青筋分明的手从侧边环过来,骆闻舟不知什么时候挪到了紧挨着他的位置,从侧后方蛮横无理地把人拐进自己怀里。费渡只来得及伸手接住因姿势变换差点砸在地上的笔记本,再扭头时,恰好对上身后人要笑不笑的眼睛。

 

骆闻舟的嘴角挂着绝非善意的笑,用口型做了一个上挑的“哦”字,环在费渡腰上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。在看到对方眼里闪过一瞬间的慌乱后,他反而笑得更深了,眯起眼睛往人身上凑。

 

“费总?……老板?”电话那头迟迟得不到回应,忍不住提醒了两声。

 

女声刚落,骆闻舟也整个地贴在了费渡身后,他把人按在自己胸膛前,又缓慢地凑到那人耳边,故意不让声带颤抖,只用气音一字一顿地问:“费总,听说您缺个伴啊。”

 

温热又潮湿的空气喷洒在耳后那块敏感的皮肤上,费渡条件反射地微颤了一下。接着,他伸长了胳膊把笔记本放到猫旁边,又把自己的手覆在环紧了他腰部的手背上,侧过脑袋拿鼻尖在身后人的脸颊上蹭了蹭。

 

四目相对,是稍微低个头就能接吻的距离。骆闻舟一时间怔住了,费渡便抓住这个空档,答了一个双关的肯定:“是啊。”

 

见对方还没什么反应,费渡便得寸进尺地在他凌厉的下颌骨上亲了一口,眼见着那双墨黑色的眼睛瞬间沉了下来,他相当不怕死地继续笑道:“所以小童你得抓紧了,赶紧从你那成堆的追求者里头挑个最上档次的,带出去让人家羡慕羡慕。”

 

话已至此,什么意思大家都心知肚明。好在财务总监似乎本就不抱什么希望,愣了两秒后,键盘敲击声重新响起,她也同样打趣道:“哈哈好啊,只可惜见识过费总您这样的精英,再要我挑别的男人可真是为难了。”

 

紧接着是几句毫无营养的商业互吹,电话那头虽然被拒,但好在费渡情商够高,在挂电话前把人说乐了,竟也不觉难堪。

 

电话一挂,费渡立刻把手机甩到一边,身后人心领神会地松开了胳膊,费渡于是转过身直接跨坐在了他腿上。毛毯掉在地毯上,暗地里觊觎了许久的骆一锅迅速蹦过来,钻进里头成了一个毛茸茸的猫团。

 

“我闻闻,什么味道这么酸。”费渡把胳膊搭在骆闻舟肩上,倾身凑到那人颈边,装模作样地嗅了嗅,末又张嘴轻轻啃了一口,舌尖在浅淡的牙印上描过,装作惊讶:“哟,怎么是甜的。”

 

骆闻舟不得不承认,作死这方面,自己是永远敌不过他家费总的。强行忽视掉颈边暧昧的瘙痒感,他伸手揉乱了对方后脑微长的黑发,又卷起一撮发尾,放在两指间缓慢摩挲。

 

“宝贝你最好别挑我。”骆闻舟意外地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有些泛哑,闲着的那只手便不再安分,顺着腿上那人的腰线往下游走。

 

费渡闻言笑了,几乎是挑衅似地捧起眼前人的脸,在他唇上啄了一口:“师兄无凭无据,看来是不能打发我了。”

 

“那倒也不能这么说,”骆闻舟笑眯眯地盯着他,“毕竟晚上爸妈要来,我可不打算在床上耗一下午,然后叫他俩吃咱家暖气。”

 

一听这话,费渡怔了几秒,随后一把摁住对方在自己身上不规不矩的手,双手撑在他肩上想要起身:“挺好的。不过怎么想着要这时候来?”

 

元旦刚过,离过年又还差阵子,理由实际上再清楚不过。

 

“二老想我们了呗。”骆闻舟抓着他的腰窝,猛地用力,一把把人重新按回来,边说边叹气:“哎,其实就是想你了。捡来的儿子,亲生的儿媳。”

 

费渡差点因为惯性整个人倒在骆闻舟身上,所幸及时撑在了对方坚实的胸膛上,两人间的距离再次缩小到鼻尖相抵的位置,这使得他不自觉地放低了音量,听上去竟似半夜温存后的低语:“冰箱里的东西好像不太够,等会儿一起出趟门吧。你来还是妈来?”

 

“穆小青同志亲自掌厨,我俩只需要给她老人家备好充分发挥的空间就行。她的手艺你尝过,还不错吧?”

 

“非常不错。”费渡笑着凑上前,在快要亲到的地方硬生生停了下来,用气音继续道,“不过,妈的手艺世界第二。第一是她英俊的嫡长子。”

 

“少来。”骆闻舟也用气音回答他,温热的鼻息交织在一起,话语间四片唇瓣几度相触,若有若无地摩挲着彼此:“你不就是懒得学做饭。给惯得你。”

 

语罢,骆闻舟一手按着费渡的后脑勺,一手扶着他的腰,和对方交换了一个不长不短的吻。

 

窗外光秃秃的枝头有一只不知名的鸟儿腾起,断断续续地啼叫了两声,在冬季单调又空茫的白色天空下称得上悦耳,只可惜玻璃窗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水雾,便谁也不知道是哪里飞来的生灵如此不畏寒冷。肥猫仍窝在柔软的毯子里,闻声软绵绵地叫唤了几下,很快又安静下来,缩在里头不动了。被丢在一边的笔记本早已黑屏,保温杯里究竟泡着什么也忘了搞清,骆闻舟就着那个姿势把费渡整个人抱了起来,甚至还能空出一只手顺便取过衣架上的外套,往玄关走的路上嘴里还没个消停:“手机?拿手机干嘛……您就歇会儿吧费总,陪您内人买个菜的工夫,损失不了几个亿的……诶,宝贝,都说了你这腿形同虚设,干脆……”

 

费渡终于忍无可忍——哪怕知道这正好着了对方的道——一把扯过那人的领子,在出门前再一次堵住了对方的嘴巴。

 

 

 

02

 

寒风从衣服下摆灌进来的时候,费渡简直想杀了几分钟前的自己——究竟为什么会答应骆闻舟不开车的提议?!

 

费渡把一只手塞进大衣口袋,另一只手被骆闻舟握进他的口袋里。他把脸往围巾里缩了缩,又不动声色地加大了握紧对方手的力度,感受到那人的温度通过手心传过来,这才勉强维持住了表面上的风度。

 

“你也太虚了吧费总。”骆闻舟嘴上忍不住叭叭,却还是老老实实地把人往自己身上拉,用指尖挠了挠对方的掌心,“前几天是谁背着我穿件风衣就打算出门的?”

 

我穿上风衣是要坐进SUV里,不是跑到大街上曝尸的。费渡边捏了把那人不安分的指尖,边忍不住在心里腹诽。

 

可惜骆闻舟不仅对他的不满视而不见,甚至生硬地转移话题道:“哟,小年轻们还有兴致打篮球呢。”

 

顺着身边人的视线望去,社区的露天篮球场上果然有一群人正在奔跑。费渡惊讶地发现其中一位甚至只穿着一件短袖,还没等他感慨一番,那“短袖男”竟朝他们挥了挥手:“骆哥!巧啊!”

 

骆闻舟于是朝他扬了扬下巴:“是巧。”

 

“谁?”费渡盯着他一挑眉。

 

骆闻舟眯了眯眼,意有所指:“小孩的醋也吃?”

 

“师兄,不得不提醒你,不管是从理论还是现实上来讲,我也还是个学生。”

 

“……”好像很有道理。

 

被噎住了的那方咳了几声,随后边拉着费渡往球场走边解释:“附近的中学生,几年前他和他妈被抢劫的时候我刚好路过,就顺手逮了个贼。”

 

费渡不禁回想起几年前的骆警官,意外地发现自己竟然可以脑补出中二的青年警察见义勇为的全过程。

 

说话间,他们已经走进了球场,“短袖男”直接把球丢到了骆闻舟手上:“哥,玩会儿?”

 

骆闻舟没有马上回答,转头看了眼费渡。后者心领神会地收回自己的手,后退了几步,抱着臂靠到铁丝网边,笑着回望对方。骆闻舟这才转回头,运着球加入到年轻的篮球队员中去。

 

他们打了一节,体格差毕竟摆在那里,骆闻舟开场便快攻拿下,后来又连续突破防守上篮,再加上个把三分球,短短十分钟就给“短袖男”这队平添二十多分。一节结束后,骆闻舟把球丢还给小年轻们,喘着气朝费渡走来。

 

费渡回以一笑,身体前倾离开铁丝网,走到对方跟前刚想说什么,就被那群不怕冷的小年轻们打断了。

 

“太强了吧哥!哥你哪个大学的?是不是隔壁镇那所,听说他们校队贼牛逼!诶哥,你兄弟是不是也很厉害,要不要一起?”

 

然而骆闻舟置若罔闻,脱下外套披在费渡身上。刚运动完,外套尚带着高于平常的体温,费渡抓着衣服边沿往里掖了掖,感觉整个人都被“骆闻舟”的味道和温度包围在了一个柔软的空间里。

 

做完这件事,骆闻舟才转头,冲那群人回喊:“哥不读书的,农民工辍学搬砖混口饭。还有,我兄弟不来,他肾亏。”

 

说完就拉着费渡走了,剩下一群人在背后面面相觑,唯有知道真相的“短袖男”狂笑到没法讲出完整的句子来向他的朋友们解释。

 

 

 

“诶,我刚是不是超帅。”骆闻舟边把包装好的西红柿放进购物蓝,边扭头问身边人。

 

费渡插着手靠在货架旁,眼睁睁看着骆闻舟娴熟地往里头丢新鲜的蔬菜和生肉,点头应道:“嗯,超帅。”

 

他故意顿了一会,见得意的神情在对方脸上逐渐成型,才继续道:“可扮年轻欺负小孩就是你的不对了……”

 

还没等骆闻舟反驳什么,费渡就突然上前两步,就着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的姿势仰起头,凑到他耳边压低嗓音,学着那些小年轻的语调唤他:“哥。”

 

“嘶——”上一秒还得意洋洋的骆队瞬间倒吸了一口冷气,眼睁睁看着对方撩完后迅速后退并且冲他粲然一笑,意料之中地换来咬牙切齿的一句:“迟早让你换个地儿这样喊。”

 

骆闻舟买菜一般都是速战速决,玩闹间要买的东西也挑得差不多了。大概是年末的缘故,超市人挺多,收银台前排起了长队。他在这附近住了这么些年,这家超市的店员大多认识他,一见是他便主动上前打了招呼。

 

“这不是老骆嘛,好久不见。”

 

店员和骆闻舟显然是老相识,先是照常寒暄了几句,末了才发现身边那位气质明显与周遭人不同的青年是和老骆一起的。

 

“这位是……”他上上下下打量了费渡一番,发出由衷的感慨,“一看就是体面人。”

 

正巧这时排到了他们,骆闻舟忙着把商品一件件地从购物篮里拿出来,头也不抬地答他:“我媳妇。”

 

店员:“……”

 

费渡丝毫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,侧过身冲那人礼貌一笑,眼镜的金丝边怎么看怎么优雅,声音也比一般顾客来得好听:“别理他。”

 

店员松了口气,刚想开口打趣,只听那好听的声音再次响起:

 

“我他男人。”

 

店员:“……”

 

 

 

03

 

“宝贝儿啊,”骆闻舟从费渡手中夺过那只“剥”了大半皮的番茄,揶揄道,“我不该为难你的。”

 

他把那只红色果实放到眼皮底下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——番茄皮被某人用水果刀一片一片地切去,倒是精准地完成了“去皮”的任务,只不过原来的椭圆体变得棱角分明,某些切得深了的地方甚至正往外渗着汁水,实在有些惨不忍睹。

 

“我该说什么?刀工不错?”骆闻舟讪笑,把手上的东西丢回去,眉沿上扬了一个调侃的弧度。

 

费渡面无表情地接过他的多棱体番茄:“多谢夸奖。”

 

身边人正打算炫耀一番手边完美去皮的成果,不巧门铃响了,于是话到了嘴边就顺理成章地变成:“去开个门。”

 

然而费某人显然心情不佳:“我忙着练刀功呢。”

 

这就导致穆小青同志快把门铃摁扁了都没人来开门,纳闷,正欲掏出手机,门就从里头开了——两个年轻人站在玄关,一人手上抓着一只没皮的番茄,脸色看上去都不太美妙。

 

中年女人疑惑地看了她的丈夫一眼,指指两人手上的蔬菜:“你们在干嘛?”

 

“剥皮。”骆闻舟简洁道。

 

“哦。”她点点头,沉思了一会,随后指着费渡手上那个夸道:“这个好,有棱有角的,精致。” 

 

穆小青女士夸完了儿媳,转而瞥了眼亲儿子手上的:“你看看你那圆不隆冬的像什么样?”

 

骆闻舟:“……?”

 

费渡:“妈说得对。”

 

闹完这出,二老便换上了备好的家居鞋,从门外走进来,带来的大大小小的袋子竟把整张茶几都占满了。粗瞄一眼,从柑橘到火龙果,再到火腿和牛奶,甚至塞着一根包装精致的人参,叫人不由得怀疑他俩是不是把囤着的年货全搬来了。费渡替两人泡好了茶,发现茶杯都没地儿放,本想说些什么,被骆闻舟拦了下来,男人不露声色地凑到他耳边小声提醒:“别推辞,他们这是太高兴了。”

 

费渡了然,同时再一次意识到两位长辈是实实在在地重视自己,心头不禁涌起一股暖流。于是他把茶杯递到两人手上,眼角弯起一个柔和的弧度,伶俐的人一下子丢了表达力,千言万语只浓缩成简简单单的四个字:“谢谢爸妈。”

 

 

 

虽说早商量好了由穆小青同志亲自掌厨,但有人打下手效率总能高些。骆大队长就这样被他母亲钦点进厨房,费渡本也想跟着过来帮忙,中年女人却拽着他的胳膊悄悄把人拉到一边,指了指坐在客厅沙发上端着茶杯的骆诚,小声笑道:“去陪陪他吧,这人明面上不说,心里直想着能跟你多说说话呢。”

 

费渡一愣,他打小没受到过来自长辈的疼爱,在亲情这方面向来缺根筋。这人能将犯罪心理还原得完美无缺,能只身一人端掉两只藏在深渊里的怪物,却独独揣摩不出骆闻舟爸妈——往后也是他爸妈的小心思。

 

穆小青比他矮不少,此时正仰头看着他,眼角细微的皱纹在这名漂亮的女性身上蒙了一层厚重的慈爱,她的眼底正含着浓浓的笑意。费渡很快回过神来,微微屈膝,让自己处于和她相同的水平线,他轻轻地回握住她的手,笃定地回答:“往后都知道了,妈。”

 

冬季的天色暗得很快,不知不觉间,落日的余晖已然化入了凉薄的夜色,取而代之的是盘旋在整座城市上空的炊火与尘俗,通透而纤细,聚拢于每一方砖瓦下的团圆。

 

餐桌上的盘碟一个接一个地添,浓郁的香味盈满整间公寓。待两位掌厨的终于心满意足地解下围裙、从厨房里走出来,并准备好迎接一番夸赞的时候,却只见客厅里的那两位各自占着一张沙发,一个手上抱猫,一个腿上盖毯,正谈得火热。

 

“你说得对,光看生态经济发展路线远远不够,城南那块地与市中心产业链严重脱节,确实可以考虑往前沿工业科技方向走。只不过和政府那边周旋得花点功夫。”

 

“爸您这样想,我们可以……”

 

骆闻舟和穆小青二话不说地走过去,一人拎起一个,干脆利落地把两人扔到餐桌边,按进椅子的软垫里。

 

菜做得实在有点多了,不过味道是真的不错。母子俩一拍即合,在餐桌上发表了一通关于“学做料理有益于身心健康”的重大演讲,费渡嘴上应得勤,实际忙着解决二老不断往他碗里夹的食物,又偷偷挑出些不怎么爱吃的,全塞进了骆闻舟碗里。

 

一顿晚餐吃得有说有笑,末了骆闻舟请二位移步客厅看电视,又支使费渡去洗碗。自己给猫添完食后也溜达进了厨房,靠在门边盯着自家爱人的后背。费渡正熟练地冲去洗洁精的泡沫,把碗碟一只只地往沥水篮里放。他干这活的时候习惯把脑后微长的黑发扎起来,骆闻舟盯着那辫子看了许久,终于还是没忍住上前把人捞进自己的臂弯里。

 

费渡不紧不慢地关掉水龙头,又取了张纸巾擦干手,这才捏了把背后那人的手腕骨,笑问:“我的头发就这么好看?”

 

身后人轻笑:“我的人哪都好看。”

 

骆闻舟早对厨房里的视觉盲区了如指掌,他在费渡转身的同时,把人拽到逼仄的角落里,干脆利落地亲了上去,舌头细致地在对方嘴巴里游荡了一圈才放开他,末又舔了舔唇角的水渍,厚颜无耻道:“刚没吃饱,给补点料。”

 

费渡笑了起来,勾过面前人的脖颈,直望进那双流动着细小光点的眼睛:“那师兄考不考虑在敝公司的年终晚会上赏个脸,管饱。”

 

骆闻舟闻言一愣,随后再次倾身,驾轻就熟地在对方耳朵上亲了一口,又故意在他耳边低声问:“那么到时候我要以什么身份搂你的腰呢?”

 

微侧过脸就能吻到的距离,费渡发现这人的手不知何时攀在了自己的后腰,把他整个人都圈进怀里。熟悉的味道裹挟着柴米油盐的烟火气息,温暖而坚决,叫他甘愿一头栽进去,像漫天的沙尘撞进绿洲,自此着了地,在坠落中浓缩成一粒种子,埋进温柔的润土里。

 

外头的电视节目传来一阵欢呼,爸妈的交谈声和笑声融在里头,给整间屋子平添了一抹温馨。而两位屋主人此刻正躲在厨房的一个角落,其中一个笑着捧过另一个的脸,在暖冬静止了的空气里仰头吻上了他的鼻尖。眼角浮动着荡开的笑意,四目相对,他这才压低嗓音,回答了对方方才的明知故问:

 

“身份?当然是他们费总的男人。”

 

——FIN——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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